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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梅竹馬兩小無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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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梅竹馬兩小無猜

寧五掃視一周,吐槽:“六百年前的鬼獄多酷,神秘高級,哪像現在嘖嘖嘖,破房爛瓦,連那樓都矮了一層。”

天歌側眸看了寧五一眼,示意寧五禁聲。

天歌走到虔娘跟前:“為何她的魂魄未進羅浮山境內,而直接來此處?你沒有能力直接召她來此處。”

虔娘淡淡的看了一眼天歌沒有理會。

“即使你不說,我也依舊會查到,若你主動坦白,我可以替你與司危府說明減刑。”司危府也稱天曹司危府,居安思危之意,掌天條律法。

虔娘依舊不理會。

天歌冷聲:“如你堅持我自不勉強,即便安寧生前為枉死,但依舊免不了刑法懲戒。而你亦是自顧不暇。”

虔娘怒目盯著天歌:“呵呵,果然你們神都是一丘之貉,你敢查為什麽安寧的弟弟突然患瘟病嗎?你敢查為何京都突然全城瘟疫病死了數萬人嗎?!你敢查被其他七國趁虛攻打屠盡城嗎?!之後八國的百年混戰又是根從何處?!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如此不人不鬼的樣子嗎?!你不敢!你不敢!哈哈哈哈!你們總說人性不可測,大半不是你們攛掇的!”

虔娘癲狂的笑起來“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啊,三界律法,究竟為誰又為何而制?!”

天歌蹙眉:“此話何意?六百年前壅舟京都從未下過瘟種何來全城瘟疫?”

“你說呢?你不是神嗎?”虔娘用眼角睨著他“你可以親自去看啊,去看看去查查不就知道了,可是,你,你們,敢嗎?!”

天歌走到虔娘面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,他看不透眼前這個人,說她冷暗如崖陰執癲狂,但明明可以逍遙世外,卻為了他們兩人不陰陽兩隔而自投羅網,可是說她良知還在,她卻為了自己毀了兩人幾世的輪回。她究竟為什麽出逃鬼獄。

“我敢……”

天歌一臉肅正的吐出兩個字,虔娘收起敵對嘲諷之色:“真的?”

“自然,若是神之過,自要受罰,三界刑律規範的是三界秩序,神在三界內自然受規誡。”

天歌轉身對身後的寧五說:“我們需再回六百年前,需去到安家。”

寧五看著天歌堅定的回了一個“好”雖然到現在他都搞不明白他跟著天歌上天入地的到底是在幹嘛,做的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,就在剛才他還覺得天歌冷血,而他幹的也不是啥送溫暖的好事。

也想不清楚自己會被選中,但此時他決定跟著天歌考古了,他們幹的應該不是啥缺德的冷血的壞事。

天歌帶著寧五重新回到六百年前,找到一處只有三間草屋的破宅院。

兩人踏進主屋,一個一身粗布短打的半百老頭坐在爐邊的矮凳上,一手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,一手擦掉流出的眼淚。

“阿寧……爹對不起你啊……爹不能讓安家絕後啊……”

左邊屋裏傳出一陣病咳,門上一截藍色粗布遮擋著。天歌與寧五掀簾入屋,屋中只有土炕,上面鋪著草席,一位十四五歲少年臉色灰白骨瘦如柴閉眼攤躺在草席上。喉間如烈風裏的破窗紙呼呼響,讓人憋悶。

天歌上前仔細查看一番少年的病況,額間微蹙。

寧五:“怎麽樣,有什麽問題嗎?”

天歌起身到院外,寧五跟上去再次追問“有什麽問題嗎?”

天歌:“此瘟種不該在此處出現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這是白攸國一處小城的瘟種,白攸在最北,壅舟在最南。”

“會不會是白攸國的人帶到壅舟的,兩國不是一直想弄死對方嗎?”

“不會,白攸的瘟疫才不過這一兩天,根本來不及送到壅舟。”

寧五疑惑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天歌看向寧五又收回眼神,遲疑了半刻:“瘟種……我下的……”

“你?所以……你是瘟神?”寧五驚呼

“因此,你忌諱嫌棄嗎?”天歌的追問讓寧五突然梗住了。

其實,寧五是沒啥忌諱的,他活著時沒經歷過瘟疫,而且據說近一百年他所在的墮雲層都沒有過瘟疫,因此於他自己而言沒啥概念。

不過他就是不明白,神不是救苦救難,慈悲為懷的嗎?那為啥還給人們降瘟疫,如果是為了懲罰壞人,搞死他一個不就行了,何必害一票。所以實話是不忌諱但有點嫌棄。

“沒有……你們神肯定有你們的考量,就像人界天梯層的領導們很多政策我們也搞不懂,或許層級不一樣覺悟有高低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寧五重重點一下頭,心裏卻在咆哮我還能怎麽說?回答你:不是真的。然後讓你把我扔在這,叫天天不應可你就是天啊,叫地地不靈我可就在地府呢!寧五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憐。

天歌又各處掃了一圈院子才與寧五穿出坐標回到鬼獄。

站定後,叮囑寧五:“你在此處不要招惹他們,我需查問些事情。”

“你去哪查?這地方我自己害怕啊!”寧五拽著天歌的衣袖

“放心,就在院中,不會走遠。”天歌盯著寧五拽衣袖的手

“哦,好的。”寧五緩緩松開。

天歌獨自走到角落處背對虔娘等人。打出一張通靈符,稍時一位垂案疾書的老者出現在半空。

“天歌小友找老朽何事?”老者依舊奮筆疾書未擡頭,

天歌擡手躬身揖禮:“叨擾曲文真君了,想查一份神行檔案。”

“哪位的?”

“六百年前雍州末年神霄府雷霆都司行雨記檔。”

雷霆都司屬雷部神霄府,掌風雲雷雨、電霜雪雹。

曲文真君聽言一怔,停筆提眸看了天歌一眼,琉璃鏡架鼻梁上,拱三道額痕,隨即垂眸邊寫邊說:“查雷霆都司的行雨記檔,可與雨師元君打過招呼?”

“並未。”

“不怕他們拆了你的青冥司?”

天歌:“清天冊有調各府司神行檔案之權。”

“雖你已卸職兇神,但神霄府眾神對你的氣可是還未消啊。”

天歌:“秉公辦事,問心無愧。”

曲文真君停筆擡首,搖搖頭笑說:“是老朽多言了,記得補條子。”

說完目光錯過天歌,架好琉璃鏡朝他身後看去,此時寧五正盯著天歌後背面色焦急的來回踱步。

曲文真君雙肘附在桌案上,手中筆尖輕擡指向天歌身後的寧五問:“那是‘中元節子時’?”

天歌回身看了寧五一眼:“是。”

曲文真君對著寧五的遠影打量一翻點著頭:“甚好甚好。”

天歌拉回正題:“多謝曲文真君通融,待回天庭,即刻補條。”

曲文真君口中的條子乃是查行神檔案的準允文書,也叫勘牌,牌中需寫明:查檔神職、查檔時間、所查何檔、所為何因,以做底案。

按曲文殿的規矩見牌放檔,再加上曲文真君的脾氣,即便是三官五帝、各府帝君無牌也不可越矩,所以眾神日常都會給曲文殿幾分面子。不過他對天歌向來睜只眼閉只眼。

曲文真君輕笑兩聲,筆頭一甩將雷霆都司的行雨檔案展於天歌眼前。

天歌經查檔發現,六百年前,白攸國布瘟的邊郡,雨量少了一厘,而布雨時間恰巧卡在他布瘟種和安家兒子發瘟疫之間。太過巧合。

“還有一事需請教曲文真君。”

“何事?”曲文真君沒有露臉,隔著檔案回話

“六百年前白攸國邊郡在我布瘟後的第一場雨水量少了一厘,是為何?”

對面沈默了片刻:“那場雨是雨神元君座下副使布的,第一次布雨心恐少了一厘,為此受了三十刑杖。”

“敢問曲文真君這副使是何來歷?”

對面又傳出一陣翻頁音,聲音停罷才開口:“據說這副使是壅舟京都人士,姓李,名瑞之。京都水患以身築壩,救一城百姓,死後百姓立廟受香火供奉,玉帝憐其大善勾入南鬥生死簿錄供職雷霆都司雨神元君座下副使。”

“可知死於何時,生於哪個李家?”

“這老朽就不知嘍,因他是老朽同鄉才留意了些,詳情需得去司命府查南鬥生死簿。”曲文真君略帶惋惜

“情況不明,不便直接前往。”

曲文真君收了檔案,雙手疊於案上“小友不是與北方鬼帝交好,鬼帝統領五方,地府生死簿或許可查出些什麽。”

其實,天歌也知曉此事找鬼帝最好,只不過……他雖與鬼帝交好,但每次見他心裏都發怵。

“多謝曲文真君通融,等小神回天庭,定重謝。”

“客氣客氣,一切順遂,企而望歸。”

天歌見曲文真君斷了通靈符回身走近寧五,寧五搓著虎口奔上來:“怎麽樣?什麽情況?”

天歌蹙眉:“還有些疑問需找鬼帝查問。”

“鬼帝?!”天歌瞪大眼睛“就是那傳說中的閻王嗎?”

“不是,地府分五方鬼帝十方閻羅歸酆都大帝管轄。”

“地府編制還挺麻煩,那你找鬼帝幹嘛?”

“懷疑安家幼子患瘟病可能另有隱情,但無實據。”天歌見寧五張口要問,堵了他一句“無實據,不妄言。”

寧五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換了句別的:“我又沒想問……”

天歌:“我們需去趟鬼帝府司。”

“去見鬼帝?他長的恐怖嗎?是不是這樣眼球暴突舌頭賊長,青面獠牙,兇狠殘暴?”

天歌側目看向寧五,嘴角微提:“是。”

寧五面色愁苦:“啊……真的啊……其實,咱們也不一定非得去,你不是能視頻通話嗎?”

“視頻通話?此為何意?”

“你剛剛和那老頭兒不就是視頻通話?”

“那是通靈符,符咒法力。”

“哎呀,隨便什麽吧,用這個辦法是不是就不用去了?”寧五期待的眼神盯著天歌

天歌:“不勉強你,若實在害怕,可留在此處。”

寧五對著這漆黑冷寂雕敝破敗的鬼獄環伺一周,想到自己在這鬼窩,身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。

“跟著你總比這要安全。”

天歌取出鎖魂袋將被捆住的虔娘和安寧收入袋中,隔著衣袖握住寧五的手腕去往鬼帝府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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